2012年2月6日 星期一

Why do you run, when did you start?



I began running on an everyday basis after I became a writer. As being a writer requires sitting at a desk for hours a day, without getting some exercise you'd quickly get out of shape and gain weight, I figured. That was 22 years ago. I also took it as a chance to quit smoking. You see, I became rapidly healthier since the time I became a writer. You may call it rather a rare case. But because of that, I weigh now just as much as I weighed back then.

以上是村上春樹接受《Runner's World》雜誌的採訪時,說明他為什麼從三十三歲開始慢跑的理由。我今年已經三十二,持續性的慢跑將近十年了,以前高中或大學時偶爾也會持續兩三個月的跑步,但往往不知在甚麼時候就會開始發懶,直到身體又開始明顯的胖了起來才繼續慢跑。村上春樹和我一樣,也是容易胖的體質,只要一段時間不運動,就會明顯的在體重上呈現出來。



研究所以前慢跑或許斷斷續續,念了研究所以後,坐著時間多了,成天坐著越發不舒服,開始較為規律的慢跑,通常都是一個星期三、四次左右,經過了幾年持續性的跑步,在以前台北住家前的操場每次跑步大約都在四十圈和五十圈之間(一圈兩百公尺左右),一次在一個小時上下,看自己當天的狀況而定,一般都在九公里到十一公里之間。

久而久之,當跑步成為一種習慣,似乎就像是吃飯睡覺一樣,沒有做到身體就會不舒服,即使在旅行中或是客居別處時也是如此,透過跑步以認識新的地方。我記得我們在京都旅行時,住在下鴨神社附近的地方,附近古僕的比叡山電鐵經過,從住處往鴨川約略五分鐘,越過川端通,從這邊往京都車站的方向跑,會先經過出町柳,鴨川的兩條支流在此匯合,然後是三條與四條,直到接近京都車站的七條。有時在晚上十點時跑,夜色與月光映照在鴨川上,祇園與河原町附近有很多的餐廳面向鴨川,露台上的食客喧鬧聲與河岸的流水聲反襯出夜的寧靜;夕陽時,行人或者從繁華的河原町走來,或者在河岸發呆,三三兩兩的年輕人聚集,也有人談著吉它練唱。



在巴黎讀書的時候,沿著賽納河的慢跑更是享受,我們住在里昂車站附近,從住處到賽納河邊差不多是五分鐘。通常會從Pont d’Austerlitz 跑向左岸,Notre Dame已經清楚的映入眼簾,穿越一道道的橋,遊船在旁邊駛過,經過賽納河邊的兩座島,Île Saint-Louis和 Île de la Cité 後,開始看到愛菲爾鐵塔,左岸的人行道在接近奧賽美術館附近到了盡頭,爬上階梯,穿過Pont Royal再繼續,當中途累了或是想回家,只要搭上公車或地鐵就行了。通常我會跑到Pont d’Iena折返,每次經過Pont des invalides時,橋下的流浪漢都會跟我揮揮手,從冬天到夏天,他是這段路程中最為眼熟的人。

在蒙特婁讀書,大雪尚未封住整個城市時,我會到學校後面的皇家山公園慢跑,這個在1867年完成的公園與紐約中央公園的設計者都是Frederick Law Olmsted,兩個公園的概念也很相似,在城市的中央規劃出綠色的汪洋以提供都市中心的人遊憩的場所。在早晨或是黃昏時,遠足或是喜愛慢跑的人會在皇家山的山徑上漸漸的聚集,地面的碎石子路與大片大片的綠地,高劑量的新鮮空氣,清涼的溫度,確實是一個理想的慢跑場所。



當大雪封凍住皇家山,我則會到學校的健身房慢跑,學校近來引進了一種Woodway所設計的Curve,整體的設計呈現出一條曲線,跑步時不用設定速度和坡度,只要按照自己的體力加速或減速,由於是曲線,慢跑時也比平常所需要的心肺功能更多,當使用過這台機器之後,再回到以前一般的跑步機,感覺更加的輕鬆。使用Curve時有一種宛如在轉輪上的白老鼠,即使消耗了體力,卻永遠都在原地。



或許有人覺得這樣的運動很笨、也很無趣,事實上所有慢跑的人也都這麼覺得,村上春樹本人和他所採訪過的慢跑者也都有這種想法。慢跑充其量就只是將自己的雙手雙腳向前伸,保持並且持續這樣的運動。馬拉松則是慢跑的極致性活動,一般參加馬拉松的跑者似乎要證明自己能到達身體的極限、證明自己能夠做到,布希亞對於這樣的想法有強烈的批評,他認為:「在證明任何預訂的計畫時都會產生徒勞感,就像所有只是為了對自己證明自己有能力去做的事一樣。……是為了顯示能夠達到自己的極限,是為了證明……證明甚麼?證明你有能力抵達終點,我們必須不斷證明自己的存在嗎?一種奇異的虛弱徵候,一種新狂熱的前兆。」

我不會參加大隊式的馬拉松或是慢跑活動,對我來說,慢跑不是一種表現的運動、也不是群體性的活動,相對的,慢跑是與自己身體對話的運動、也是保持身心平衡的方式。如果我們天天坐在桌前讀書、打電腦、看電視、吃飯是偏執的生活習慣,起來走一走動一動也只是均衡一下自己的身體與心靈。當身體開始不朝著自己想要的地方發展,覺得身體與自己越來越遠、無法控制,是我比較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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