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是一封情書,只是我寫得很拗口,拐彎抹角的,一點也不坦率,結婚一周年的日子,送給我的愛妻!
七月八號出版的時代雜誌,主題是「幸福的追求」(The Pursuit of Happiness),一個亙久不變的主題。
幸福不僅是結婚時對新人的贈言,也不只是父母對於子女人生的期許,它也是哲學家、科學家和心理學家研究的主題。
除此之外,幸福對於一個政府而言、一個社會的公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議題,甚麼是幸福社會呢?有些政府會將GDP的成長和人民的幸福指數畫上等號,經濟或是財富很重要,但不會是關鍵的因素。
以加拿大而言,在調查之中顯示,幸福感最強的省分大部分是居住在像紐芬蘭或是新斯科西亞等較為窮困的省份,最為富裕的省分像是安大略或是不列顛哥倫比亞的人民卻覺得自己最不幸福。
加拿大本身就是較為富裕的國家,窮困的省分比起第三世界國家而言,人民的物質條件和經濟狀況也富裕許多,並不是真的相當窮困。而是在較為富裕的省分,貧富差距較大,彼此之間的比較心態也就較為強烈,有了比較,似乎才是不幸的源頭。
哈佛大學的前校長柏克(Derek
Bok),在2010年出版了《幸福的政治:政府可以對幸福的新研究中學到甚麼?》,不同學科的學者分別對於幸福都有自己的看法,柏克的這本書沒有甚麼新見解,但綜合地將過去對於「幸福」的研究做了摘要,像是有名的「伊斯特林矛盾」(Easterlin Paradox)。
南加大的教授伊斯特林在1970年代所發表的《經濟增長可以在多大程度上提高人們的快樂》,他在大量的調查之中發現,在同一個國家之中,富人的幸福感通常比起窮人高,但是如果進行跨國的比較的話,窮國的幸福感則和富國差不多,報告的結論一樣指向在相同的社會下,因為有比較,產生相對的剝奪感,才會造成不幸福的感受。
為什麼財富的增加不會讓人感到更幸福呢?這個問題似乎不需要哈佛大學的校長才能告訴我們,很多的寓言故事當中都已經不斷地提醒我們,從美國人的收入而言,過去四十年中,扣除通貨膨脹,美國人的收入的確比起以前來得高,居住的房屋面積也比以往增加了50%,汽車的數量增加了一億兩千萬台,但是幸福感卻沒有增加。
從個人的心理層面而言,財富或許是重要的因素,但不是關鍵的條件。曾經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的卡恩曼(Daniel Kahneman)提出一種心態,稱為「快樂水車」(hedonic treadmill),指的是一種無止盡的忌妒心理,卡恩曼指出當人們更有錢時,期望也水漲船高,嚮往更高檔、更為奢侈的消費,人有如站在一台旋轉的水車之上,雖然累積財富,但也無法獲得幸福和滿足。
卡恩曼在美國俄亥俄州哥倫布市和法國勒恩市取樣調查,要求受訪者評估一天生活當中的特定情緒與幸福感受,結果發現最能影響快樂程度的關鍵因素是「相處的對象」,薪水的高低和工作壓力反倒是其次的因素。在平日生活中,最令人感到幸福與快樂的事是做愛和人際關係,與不同的人相處分別會有不同的快樂程度。
卡恩曼的研究和我對於人生的體會也相當類似,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們在大家的祝福下完成了結婚的儀式。如果問我一年來的生活是不是「幸福」?在卡恩曼的量表中,我會打上最高分。
一個在異鄉求學,正在撰寫博士論文的學生,一個在正在找工作的年輕設計師,尋找自己的風格與路線。我們除了家人的支持、老師的幫助,沒有太多的財富,不是太多外在的條件,而是我們對於彼此的感情,才讓我們感到幸福。
財富當然是我們追求的目標,是我們專業所獲得的報償,是增進我們關係的條件,花錢的方式是讓我們愛的人感到幸福。
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國度,生活豐富、充實,但是沒有與妳在一起,就喪失了意義、缺少了幸福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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