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11日 星期六
關於跑步,我想說的是.......
村上春樹的《關於跑步,我說的其實是……》(走ることについて語るときに僕の語ること What I Talk About When I Talk About Running)出版以後,關於跑步,被討論的越來越多,這本書出版以後,中、英、德和法文都隨即出版,類似村上春樹的自言自語在這本書中仍然隨處可見,這本書村上將寫作與慢跑聯繫起來,它是一本可以瞭解「村上春樹」這個人的書,與那些小說中詭譎的愛情故事相比,村上春樹這個人顯得平凡許多,沒有那麼多奇特的故事,只有如公務員一般的寫作生涯,早晨四點鐘起床,每天跑十公里,不管有沒有靈感都每天持續的寫作四小時,即使出國,身處異地,紐約、波士頓、夏威夷和希臘都不停的跑著。
作為一個小說家,高度的「集中力」和長久的「持續力」是村上認為的兩個條件。慢跑可以鍛鍊這兩方面的力量,肉體的鍛鍊和持續力影響著精神意志的延續,可以保持寫作所需要的心靈集中。作家長期面對的是無止盡的白紙,在空白當中賦予所有人物生命和對話,從心靈當中將那些飄浮不定的感覺化成具體的文字,孤獨感可想而知,一天兩天的孤獨還可以忍受,但如何讓自身持續這股創作的力量,體力的訓練是其中之一,村上春樹的中文譯者摘要這本書時提到:「跑完後不只是肉體的痛苦,連自己是誰,現在正在做什麼,大多都從念頭中消失掉。那種心情應該很奇怪,但連那種感覺都消失了。跑步的行為幾乎到達形而上的領域。首先行為在那裡,然後隨著才有我的存在。」肉體鍛鍊和心靈之間的確存在著對話,刻服肉體的懶散,才能在精神意氣強盛,十分存在主義式的思考。
相對性的來說,慢跑並不是有趣的運動,其實有點無聊,單純的將雙手雙腳往前伸展,跑了十年的我,已經可以體會村上春樹式的存在主義,慢跑,就是自己與肉體的對話,它會告訴你身體的限度在哪裡,提高自己的限度並將它慢慢的昇高。
「我一面跑,只是跑著。原則上是在空白中跑著。反過來也可以說,為了得到空白而跑。在那樣的空白中,各種想法常常自然湧現……跑的時候腦子裡會浮現想法,像天空的雲。各種形狀,各種大小的雲。那些浮現又消失。但天空還是天空。雲只不過是過客。」以同一個速度跑個半小時後,思想會變得純淨,就如同西藏喇嘛的轉輪,在不停且重覆性的動作之中得到思想的空白。女朋友經常問我在一個小時的慢跑中在想什麼,當她這麼一問,我才開始思考:「對阿! 我在想什麼?當我在慢跑時。」人生有一時半刻在千頭萬緒當中能夠得思想的空白,應該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最近旅居瑞典的作家陳玉慧在部落格轉載婦女雜誌的調查,在瑞典婦女看來,一周三次的慢跑比社交生活還重要,它的重要性與性生活和家人相處一樣重要,我想在一個重視個人主義的國家,慢跑所得到的短暫思緒空白與肉體的鍛鍊,其實是與伴侶相處和家人之間的關係一樣,三者必須保持平衡,才能完整的保有健全的心靈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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