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31日 星期二
戴高樂機場 Roissy Charles de Gaulle
8月20日的早晨,從蒙特婁來的加航班機八點半就抵達巴黎,為了等待一點下課的Camille,我坐在機場的餐廳裡,等待著妳下課。八月底的戴高樂機場,充滿著等待回國的遊客們,海關在我的護照上蓋上戳章時,我翻了一下,計算從2008年七月退伍以來到巴黎的次數:
22-07-08 12-08-08 台北-香港-巴黎-香港-台北
14-10-08 31-10-08 台北-新加坡-巴黎-新加坡-台北
28-01-09 26-05-09 台北-香港-巴黎-香港-台北
24-06-09 18-08-09 台北-東京 (停留兩天)-蘇黎士-蒙特婁
15-12-09 02-01-10 蒙特婁-蘇黎士-巴黎-蒙特婁
21-02-10 28-02-10 蒙特婁-巴黎-倫敦-蒙特婁
07-05-10 23-05-10 蒙特婁-倫敦-巴黎-東京-台北
16-06-10 27-06-10 台北-東京 (停留兩天)-巴黎-東京-台北
今天的入境再加上07年第一次到巴黎剛好是十次了,其中還包含09年上半年在Sorbonne學法文,這次進入戴高樂機場的航站是2A,戴高樂機場一共有三個航站,在過去進出巴黎的記錄裡,每一個航站都有我進出的記錄,第一航站,十層樓圓形灰色的建築,還包括旁邊的七個衛星建築,在1974年開始使用,設計師保羅‧安德魯 (Paul Andrew)當年完成這個機場時,使得戴高樂機場成為現代機場建築的前衛典範,Paul Andrew在三十年後也著手設計上海浦東機場,如今兩相比較,巴黎顯得較像第三世界的機場,在機場的評比當中,很多的轉機旅客表示戴高樂機場有怪味,廁所髒,比起第三世界的機場還來得落後。第三航站尤其如此,專門提供販賣便宜機票的航空公司,航站的建築相當簡陋,彷彿一間鐵皮屋,海關人員也少,入關的閘口大排長龍,上機都是搭乘接駁車,整體的環境相當不舒適。質感較好的第二航站,在2004年還發生塌陷的事件,造成旅客的傷亡。
作為一個接待旅客進出法國的第一站,戴高樂機場無法滿足旅客對巴黎浪漫的期待,一個一年有超過七千萬遊客,全世界最多遊客的國家,這樣的建築與設備不禁令人產生落差。在亞洲等開發中國家,都把建設機場當成國家的門面,戴高樂機場在這一波浪潮中已經顯得欲振乏力,就好像歐洲的經濟,想要振衰起弊卻力不從心。
然而,對於巴黎機場的感覺並非在於建築或是設備,不管是抵達或是離開,每次都充滿複雜的情緒。我想起在服兵役的時候,每天在服完勤務之後接著妳從巴黎來的電話,那時妳已經準備要睡覺了,我們天天細數下次見面的日子,在那個約定好的日子,想像著妳在清晨醒來,拉起準備好的行李,關上房門,走到Gare de Lyon,從巴黎Opera後方Roissy Bus的搭乘處,穿越巴黎市區,抵達了這座機場,伴好了一切手續,經過安全檢查,等待飛機的起飛,有時經由曼谷或是吉隆坡轉機,在十幾個小時的航程之後,跨越半個地球,穿越不同的國境、時區,在桃園機場降落,等待著與我見面,想想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
服完兵役之後,換我開始國際的戀愛通勤,從世界的這一頭到那一頭,巴黎已經取代台北,成為我們會面的中點,去年六月在巴黎學完一期的法文之後,回台灣辦加拿大的學生簽證,準備到蒙特婁的McGill就學,當時買的機票是經由東京轉巴黎的年票,到了八月底我才由巴黎飛往蒙特婁,在這一年之間,12月的聖誕節假期,二月的Study Break,學期結束後的五月,來來回回於蒙特婁與巴黎之間,經過一年之後我回到台灣,今年七月再從台北轉東京、多倫多回到蒙特婁,完整的環遊了世界。遠距離的戀愛的確分隔了我們,我無法在困難時陪伴著妳,在每天晚上擁妳入眠,但在著幾年,我們似乎更確定了彼此的未來。我想起了《飄洋過海來看妳》:
作詞:李宗盛 作曲:李宗盛
為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
飄洋過海的來看你
為了這次相聚 我連見面時的呼吸
都曾反覆練習
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意
表達千萬分之一
為了這個遺憾 我在夜裡想了又想
不肯睡去
記憶它總是慢慢的累積
在我心中無法抹去
為了你的承諾 我在最絕望的時候
都忍著不哭泣
陌生的城市啊 熟悉的角落裡
也曾彼此安慰 也曾相擁嘆息
不管將會面對什麼樣的結局
在漫天風沙裡 望著你遠去
我竟悲傷得不能自禁
多盼能送君千里 直到山窮水盡
一生和你相依
在戴高樂機場,我們每每上演十八相送,就如同艾倫‧狄波頓的觀察:「身為旁觀者,我們應該對它感到嫉妒,因為他找到一個如此深愛的人,從而堅信自己一旦離開對方就活不下去,光是分隔於登機門兩側就讓他們無法忍受……道別儀式似乎永無止盡」。我們相信在這一刻必須離開對方,為的是未來能夠在一起。希望這次是最後一次飄洋過海來看妳,在妳今年妳學業完成之後,我們可以結束這遠距離的戀愛,巴黎是浪漫的城市,適合甜蜜的享受相聚時刻,不適合在這裡送別。
2010年8月20日 星期五
我所期待的上海世博
1851年的英國世界博覽會,是當代世博會的濫觴,水晶宮成為此次展覽的地標,在這個以鋼鐵和玻璃為結構的建築裡,採光良好,還可以在裡面種植樹木,建築之中所展覽的商品並不販售,但它的展示顯示製造技術的先進,預示了未來科技與技術業的發展。世博會首先出現在英國並不是偶然,它象徵著資本主義在英國快速的發展與向全世界的輸出,商品在漂亮的建築當中陳列,漂亮與絢麗的展場設計讓商品本身就是目的,製造的過程被忽視、模糊了生產的狀況。在這個脫離現實的封閉空間中,彷彿就是班雅明的「商品拜物教的朝聖之地」。
將近一百六十年後,首次在中國舉辦的世界博覽會也複製了相同的形式,它還增加了一項別的原素:民族自信心,這項原素可以透過商品和展示,告訴那些欺壓我們的洋鬼子,中國人也可以製造出相同的東西,我們可以複製你們的模式,把文化的原素放進商品中,並將資本主義的成就更加的推進,使中國成為資本市場不可或缺的一環。上海世博的確是個驕傲,代表了當代資本主義的商業與文化邏輯大獲全勝,中國被完整併入了這個體系,成為世界商品代工與生產的重要環節,並且開始從海口的城市往內陸殖民。
透過設計的空間,A、B、C、D、E區,不同的區域象徵著不同的國家與城市,每個國家精心挑選最能代表其國家的商品予以陳列,從世界各地來的商品,透過各自的攤位加以展示陳列,混雜著所謂的文化特色,讓文化可以被購買,觀賞商品的同時,也可以理解「異國情調」,法國料理、義大利名牌、美國的電腦科技等,世界的文化成為一像展覽,觀看、文化消費與休閒融合在一起。透過整體景觀的設計與安排,整個展區宛如一座陸上的孤島,世界博覽會所展示的真的是我們所身處的世界嗎?如此的光鮮亮麗,絢麗奪目,沒有貧窮、沒有矛盾,只有和諧?
它的規模出奇的大,遠比之前在任何國家所舉辦的大,花費的金錢也前所未有,這代表中國社會比起其他國家富裕嗎?似乎沒有,美國舉辦世博的次數快要超過兩隻手,這些世博會或者是城市早已在人們的記憶中遺忘,下一屆舉辦的城市是韓國麗水,和上海的震耳欲聾相比,落差似乎相當大,為什麼呢?韓寒說得好:「我覺得不是世博會會給中國帶來什麼,而是中國會給世博會帶來什麼。因為本來世博會並不是一個規模如此大的展會,隨著資訊流通便捷,世博會正在漸漸式微,是中國將世博會升格了。有點像某些在國內非常火的品牌,經過了宣傳,你穿在身上覺得牛逼的不行,奢華的不行,出國一打聽,原來是二線的。」
我不想一昧的批評,「我讚美他吧,估計我良心不安,如果我批評他吧,估計我寢食不安。」(韓寒語) 我所期待的世博,當它首次在中國舉辦,在一個同時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也同時是一個發展中的國家,在一個自栩為文明的國家,一個有悠久歷史的文化體,一個當前世界上最大的「社會主義」國家,什麼樣的世博能夠展現出生產過程的複雜性而不只是商品拜物的光鮮亮麗,什麼樣的世博能夠展現出中國內部的文化、經濟貧富的矛盾與差異而不只是一座精心打造的海上孤島。我期待的上海世博能夠反思當代的資本主義秩序,而不只是複製;我期待的世博可以呈現出中國內部文化的複雜性與經濟的矛盾,而不只是熱鬧一場的海市蜃樓。
2010年8月11日 星期三
10年盛夏的東京轉機:漫遊與散步
從中國回來後兩天,便準備回蒙特婁準備八月中的拉丁文補考,這次從東京經由多倫多,在東京停留兩天,還是依照荒木經惟的《走在東京》來個東京散步,或許多點變化和享用平民美食。
我選擇了湯島作為這次散步的區域,理由是附近的天神下 大喜拉麵和九段下 斑鳩都在拉麵排行榜上都名列前矛,上次嘗過なんつっ亭與中華拉麵 伊藤之後,這次繼續拉麵與東京的小旅行。
湯島的散步從JR御茶水站開始,在這裡可以看到中央線、總武線和丸之內線列車穿梭交會,很多電影曾經在這裡取景,我記得侯孝賢的電影「咖啡時光」也是其中之一,「我現在在高円寺,在御茶水月台碰面好嗎?最前面一節車廂。」電影當中陽子和肇說。我坐中央線而來,沿著神田川,旁邊的樹木繁密,盛夏的陽光灑入車廂,在平日的午後,只有家庭主婦和老人在車廂裡,寧靜而溫暖。
下車後,閒蕩了一下,在明治大學與文化學院附近散步,這裡本來的地名是駿河台,德川家康過世後,駿府將軍的本營遷移至此地,明治維新後,在荒廢的武家屋敷地上蓋起了學校和醫院,明治大學、日本大學、中央大學、東京醫科齒科大學、和東京大學本鄉校區都在這附近。再往下走去便是神保町,以書店街聞名,應該是世界最大的古書店街,裡頭的寶藏連魯迅都為之驚豔,因為學生族群廣大,附近商店的顧客族群也大部分都是學生。
走進窄小防火巷當中的「米羅」咖啡,在馬路上只有一個小小的招牌,三島由紀夫生前常來這家咖啡廳,我在荒木經惟的《走在東京》攝影集中看到這家咖啡廳,聽說番茄肉醬義大利麵很好吃,不過今天天氣炎熱,散步一下之後便有點口渴,點了杯冰咖啡以解暑。我喜歡這裡的裝潢,似乎從三島由紀夫那個時代到現在就沒換過,彷彿穿過了時光隧道回到了六○年代末。頭髮灰白的老闆在角落睡起午覺,旁邊的主婦閱讀著小說吃著義大利麵,我在角落的位置喝著冰咖啡發呆。
1968 年的5月是《挪威的森林》故事的起點,三島由紀夫和後來的「全共鬥」,當時沸騰全日本社會的那些年輕人,成為了八○年代日本經濟奇蹟的「一憶總中流」,強大且富裕的中產階級,隨著失落的二十年,「米羅」咖啡見證了一切,那灰白頭髮的老闆隨著時光,邁入自己與日本社會的老化。
當身體漸漸的降溫,我付了帳單,走出咖啡廳,穿過御茶水橋,準備前往湯島聖堂,在十字路口等候時,看著路名,我依稀的記起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後來經過查證之後,原來是這兩段:
不過以散步來說,直子的走法卻有些太認真了。她在飯田橋向右轉,走出壕邊,然後穿過神保町的十字路口 走上御茶水的斜坡,就那樣一直走過本鄉。
我們兩人在東京街頭漫無目的地繼續走著。走上斜坡,渡過河流,越過鐵路,無止盡地繼續走。並沒有任何 要到什麼地方去的目的。只要能走就好了。簡直像在治療靈魂的宗教儀式一樣。
村上春樹和荒木經惟似乎都注意到了湯島的特質,荒木認為這裡是「神聖與世俗的混融」,這裡是東京的文京區,除了聚集了很多學校之外,湯島聖堂是「日本學校教育的發祥地」,也是東京的孔廟。聖堂裡除了孔子像與大成殿外,引起我注意的是掛在大成殿外下的祈願小木板 (日文稱繪馬),「東京大學入學考試成功」,類似這樣的木版在考試的季節應該是學子們很重要的寄託。我祈願我與Camille的學業順利,便往清水坂下和湯島天神走去,途徑妻戀神社和湯島天神神社,順道參拜,便到天神下大喜享用拉麵。
散步、漫遊,穿梭過日常運轉的城市,觀看來往的人群,在平凡無奇的樓房之間駐足,「閒暇」、「悠閒」應該就是在高度緊張的生活中才能彰顯,閒散的步調才能顯示現代生活的快速,我想起了城市漫遊者的祖師波特萊爾 (Baudelaire)在巴黎的「瀝青上採集植物」,當時的潮流是帶著一隻龍蝦出外散步,以免步調過於快速,時間在快速資本累積的現代社會中本身就是一種財富,緩慢無目的散步彰顯出上班族匆忙的步伐,在陌生人疏離的城市裡,平凡無奇的鐵路、火車和樓房本身都成為一種景觀。
就是有了村上春樹的文學地圖,有了荒木經惟的攝影,有了侯孝賢的《咖啡時光》,透過文學的書寫,地方和城市才有了意義;透過觀看,理所當然的地景也成為特殊。
2010年8月5日 星期四
和諧之旅與移民
在南京的雞鳴寺用完了素菜之後,我們前往夫子廟逛了一圈,便準備前往太原,搭夜車從南京到北京,再從北京轉往太原。
火車旅行在中國是地區與地區之間旅行和移動重要的工具,相對於北美城際之間以飛機作為移動的主力,在中國則是火車。火車相對於飛機,它的票價相對便宜,而且火車載運的人數多,更適合中國這種人口眾多的國家。動車是中國稱呼高速鐵路的名稱,它所覆蓋的地方目前包括環渤海、長三角、珠三角、東北、中部、西部等六大區域中的大城市,範圍有100多個城市,目前每年有將近三億人次乘座,車速大致都超過一百公里以上。
我在乘座時拿起車上的雜誌隨意翻閱,《和諧之旅》是提供動車和諧號上的刊物,整體的編排與文章的水準都不錯,如果一份雜誌每年可以提供三憶人閱讀,它的傳播成本相對低,而且影響力也很大,因為乘座動車的人在收入的水準上比較高,也以商旅人士為主,裡面的文章除了介紹目前鐵路建造的進度,也有一些新聞性的文章,包括商業信息、人物專訪、娛樂新聞、旅行訊息等,從文章可以看出其所設定的讀者群以二十歲到四十歲為主,有一定的教育程度且關心時事。
翻到一篇討論精英海外移民潮的文章,文章的主題討論中國的新興中產階級與知識份子的移民,作者將中國的移民潮分為三波,一波是70年代末期改革開放時、另一波是90年代初期,不同於前兩波,第三波以資產階級和知識份子為主,也就是目前社會的中堅階層,以中國社會科學院所發表的資料顯示,中國同時是世界上最大的移民輸出國,同時也是流失精英最快的國家,從1978年以來,將近110萬的留學生當中,只有28萬的流學生選擇回國,其他流在海外的中國人在國外不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但他們選擇在國外落地生根,文章舉了一個移民加拿大10年的移民為例,他指出中國人的尊卑貴賤意識太重,又缺乏法治;相形之下,加拿大總督只因為多花了15000加幣裝潢辦公室,曝光之後,只能黯然下台並接受司法的調查,「我希望我的孩子們能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 !」
這篇文章的確指出了目前中國社會問題中關鍵的一部分,每一個人的心理都有一把尺,知道法治、平等與民主這些價值的重要性,也知道在中國這些價值畢竟是口號,偶爾還會因為各式各樣不同的政治運動與口號而被犧牲,「畢竟中國的人口太多,不能以外國的角度來看。」模擬兩可的理由往往讓價值觀無法建立與落實。上面說得是一套,底下則是藏污納垢。
最諷刺的一件事可以在「建國大業」這部電影看到,「建國大業」指的是中共建政六十周年的政治宣傳片,從參與其中的導演到擔綱的主要演員都是外國人,「建國」所建何國?導演陳凱歌與參與其中的演員,超過四分之一都是外國人,他們在中國賺錢、生活,卻想掌握外國籍,想要讓下一代遠離中國,脫離中國的環境。
我想《來生不做中國人》這一本由香港的評論員鍾祖康所撰寫的書籍,其中的命題與內容仍然是貼近當前的中國,價值觀不是蓋大樓、建鐵路,或是發展經濟等硬體設施,當前富裕起來的富一代、富二代或是知識份子,他們的選擇是基於人性,出幽谷而遷喬木,如果有能力的話,大家都會希望在「正常」的環境發展,什麼是「正常」?很難定義,但每個人的心理都清楚,知道該往何處落角。我很高興我此生不是中國人,來生也不會是。旁觀、瞭解與關心是我的態度,但不會是參與與融入。
這篇文章分析的相當精闢,我也欣喜這樣的文章在流通如此廣大的雜誌上可以被大家翻閱,這樣的文章不是特殊的案例;相反的,這樣針砭社會現象的文章在中國頻繁可見,在網路上更加辛辣的文章也比比皆是,當前只要不觸碰到敏感神經的政治議題,在中國都能廣泛的傳播與討論。然而,這樣的開放程度對於新一個世代是否足夠,或是這樣的開放能否解決內部的矛盾則是個未知數。
這篇文章的確指出了目前中國社會問題中關鍵的一部分,每一個人的心理都有一把尺,知道法治、平等與民主這些價值的重要性,也知道在中國這些價值畢竟是口號,偶爾還會因為各式各樣不同的政治運動與口號而被犧牲,「畢竟中國的人口太多,不能以外國的角度來看。」模擬兩可的理由往往讓價值觀無法建立與落實。上面說得是一套,底下則是藏污納垢。
最諷刺的一件事可以在「建國大業」這部電影看到,「建國大業」指的是中共建政六十周年的政治宣傳片,從參與其中的導演到擔綱的主要演員都是外國人,「建國」所建何國?導演陳凱歌與參與其中的演員,超過四分之一都是外國人,他們在中國賺錢、生活,卻想掌握外國籍,想要讓下一代遠離中國,脫離中國的環境。
我想《來生不做中國人》這一本由香港的評論員鍾祖康所撰寫的書籍,其中的命題與內容仍然是貼近當前的中國,價值觀不是蓋大樓、建鐵路,或是發展經濟等硬體設施,當前富裕起來的富一代、富二代或是知識份子,他們的選擇是基於人性,出幽谷而遷喬木,如果有能力的話,大家都會希望在「正常」的環境發展,什麼是「正常」?很難定義,但每個人的心理都清楚,知道該往何處落角。我很高興我此生不是中國人,來生也不會是。旁觀、瞭解與關心是我的態度,但不會是參與與融入。
這篇文章分析的相當精闢,我也欣喜這樣的文章在流通如此廣大的雜誌上可以被大家翻閱,這樣的文章不是特殊的案例;相反的,這樣針砭社會現象的文章在中國頻繁可見,在網路上更加辛辣的文章也比比皆是,當前只要不觸碰到敏感神經的政治議題,在中國都能廣泛的傳播與討論。然而,這樣的開放程度對於新一個世代是否足夠,或是這樣的開放能否解決內部的矛盾則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