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7日 星期一
10年春天的紐約美食之旅: Café Boulud, Nougatine, The Maze/London Bar
當我二度拜訪在紐約工作的老姐,她習慣的問我說妳的飛機幾點到?在La Guardia降落嗎? 我回答說晚上8:40在Penn Station,她以那在北美習慣搭飛機往來各地的習慣回答說:什麼?搭火車?太多時間嗎?其實如果蒙特婁到紐約的高鐵完成後,搭火車可能是一種節省時間的交通方式。 美國擁有航班最頻繁密集的天空,內陸之間的交通不是透過航班就是開車。然而,這塊大陸上的鐵路網完整而密佈,其中以Amtrack散佈於全美六大區域,並與加拿大溫哥華、多倫多和蒙特婁的鐵路相連。
火車旅行是一種能夠清楚「意識」到時間與空間移動的旅行,時間與空間同步的進行,隨著窗外空間與移動速率的不同,同時也能體會到時間的流逝;相對於火車旅行,除了起飛降落能夠感受到空間的移動,當飛機在雲端上飛翔時,除了衛星定位可以讓乘客知道所處的空間位置,那相同的景致無法體會空間的流動,也無法感受時間的流逝。
蒙特婁的中央車站與地下城相連,外形並不明顯,內部的空間也相當簡單,除了高掛的列車時刻表,不容易知道它是一座車站。蒙特婁是在聖羅倫斯河上的島,列車過了鐵橋,進入城市的郊區,平淡、疏離的獨棟木屋,造型大多類似,離開了郊區,開始開闊的空間,北美的地景相當簡單,一望無際的綠色平原,或是穿梭在森林之中,從蒙特婁到紐約的這條路線,沿途還散佈著大大小小的湖泊。
或許我本身對觀光式的旅行沒有太大的興趣,我喜歡的是移動本身,為什麼移動?我不知道,我是個城市的動物,只喜歡以移動的方式「觀看」鄉村,或許是透過移動而遠離,有點類似常見公路電影的主題。作為一個歐洲導演,溫德斯的公路電影利用新世界的開闊空間作為主題,用以展現美國文化的展現,男人、移動的地景和疏離的空間,讓地景的轉換本身與寂寥的情緒連結。
陌生的環境與人群,隔壁的胖中年男子只顧著看風景,時間到了就起身到餐車買了看起來很難吃的吉士漢堡;後面的黑人婦女剛開始跟旁邊的女生說她為什麼去紐約,講了十分鐘後兩人都覺得沒有談下去的必要。我在這趟旅行中,唯一的對話只有跨越邊境時與海關官員的對話,太多的對話在移動的地景中似乎沒有什麼必要,畢竟旅行中的奇遇並不是常態,像「火車怪客」那種交換想要殺人的對象可能存在,但並不可求。
火車在八點半進入了賓州車站,從車站出來,來來往往的人群讓你不容易分辨得清楚方向,甚至計程車都不容易招得到。姐姐平常每天上班超過十小時,雖然是個小富婆,但有如坐擁黃金的乞丐,只能看著數字的累積,卻無法花錢,我到紐約的目的,就是帶她去享受美食,讓錢並不只是數字,可以轉化成廚師技藝下的美食。
第一天的夜晚在Cafe Boulud吃飯,這間餐廳的主廚Daniel Boulud在紐約的美食界一向都是話題人物,他連續兩年得到米其林二星的評價,美食評論家認為他是最好的二星廚師,在摘星梯上,他始終被認為是遺珠之憾,這也成為話題的來源,在他底下除了有豪華的法式餐廳Daniel,Cafe Boulud走得是較輕鬆且隨興的路線,可以在這裡找到美食,卻不用擔心進入三星餐廳的拘謹。
今晚我們進入餐廳時已經將近晚上十點,姐姐剛從一天的工作疲憊中解除,她在Cornell的醫學中心工作,平日的工作壓力讓他在每天下班後只想奔回被窩,我們上次的見面已經是半年前,這次我正值學年結束之際,在出發去巴黎之前,先至紐約拜訪與慰勞平日辛勞的她。今天我們只點了兩份主餐與一份甜點,主餐上的是魚與羊肉,份量大小適中,配菜與肉汁搭配的恰到好處,所見到的一切沒有不經過仔細選擇與調味的。甜點我們點的是綜合拼盤,有法式常見的點心macron和各式各樣的巧克力,每一個的滋味都使味覺驚豔,可以吃得出甜點師傅的用心,讓今日的晚餐畫下完美的句點。在涼風徐徐的春日夜晚,帶著滿足的心情散步回姐姐在上東城的家。
隔日早晨,我們兩人偽裝成住在紐約上東城的有錢人,走路到到Madison Avenue的Nespresso吃早午餐,分別點了Quiche和一份甜點堤拉米蘇,還有這裡的咖啡。周六的早晨,將近十點在這裡出入的都是一些穿著悠閒、神色輕鬆的中年夫婦,帶著小孩,有些拿著網球拍,有些帶著小狗,典型的高薪中產階級,望著紐約的街頭,周六早晨的街頭,沒有平日的車水馬龍,情朗的春日,冬天的寒意已無,取代的是些微的涼意與愜意。
十點姐姐進實驗室,我自行在紐約閒逛,約好今日的晚餐在Nougatine,在中央公園與Columbus Circle旁的Nougatine,座落在川普蓋的國際飯店之中,這裡聚集的饕客與Cafe Boulud不大相同,來的人似乎以觀光客和參觀米其林餐廳的人居多,Nougatine與Cafe Boulud的開店理念相同,這裡相對於三星的Jean Georges,顯得較為casual,主廚Jean-Georges Vongerichten 雖然是法國人,卻強調不同料理之間的融合,早年在Alsace和法國的三星餐廳磨練,之後走訪新加坡、泰國與香港等地,喜歡這些地方的南洋風味,亞洲的調味方式與法式傳統,能夠激蕩出什麼感覺呢?由於三星的Jean Georges名氣太過響亮,連慾望城市中都抱怨訂位小姐的態度,我們用餐期待之情當然是溢於言表,加上昨夜的Cafe Boulud,對這家的期待也就水漲船高。然而,期待往往會落空,盛名有時名不符實,今晚我們點的是牛排與起士漢堡,牛排的肉略帶乾澀,雖然加了些亞洲風的調味,卻不是十分的融合而帶點詭異的感覺。姐姐點的起士漢堡本來以為會讓我們有別於以往對於漢堡的印象,但這樣的印象是有的,卻不強烈,不禁有點「值超其物」的感覺,帶著失落的心情,決定不給他上甜點的機會。
在Nougatine用餐之間,姐姐談到了她最欣賞的大廚Goldon Ramsay,這位英倫首屈一指的三星大廚,Restaurant Gordon Ramsay,就是在倫敦唯一得到米其林3星的餐館,有著極佳的Camera face,加上他本來是運動員,體格也十分的健壯,搭配電視節目的開播,Hell's Kitchen有如「搶救貧窮大作戰」,只是他的風格更為強烈,語言辛辣,對於經營不善的餐廳提供他專業且挑剔的批評,不管是在經營管理上,或是菜色的美味,這位主廚都能夠一手包辦。Gordon Ramsay不只在英國掀起旋風,還紅到了大西洋彼岸的紐約,他的餐廳開在紐約的London NYC Hotel。
離開了帶點遺憾的Nougatine,決定星期日的中午到Goldon Ramsay的餐廳以彌補今日的缺憾,The London NYC Hotel內一樓的餐廳,空間一分為二,位於前面的的是The Maze/London Bar,供客人點選輕鬆的小點心與早午餐,進去則是氣氛較正式的Gordon Ramsay at the London,菜單也是走較為法式的菜色。由於中午用餐,我們選擇The Maze/London Bar,這裡的空間相當舒適,服務生也相當親切,閒話家常,菜色則有英國常見的fish and chips 或是一些法式簡單的料理,我們點了fish and chips與雞肉,在輕鬆的環境下享受這兩道菜,我與Camille共遊倫敦時,曾經數度品嘗傳統的英式fish and chips,與此地的相比,這裡的fish and chips帶點清新的味道,油炸的麵皮完整的鎖住魚的鮮美,卻又不覺油膩。姐姐點的雞肉也帶著清新的新鮮感,兩道都相當簡單,且帶著純粹的感覺,燃起下次走進較為正式的Gordon Ramsay at the London動力,一嘗更為繁複的味覺體驗。
飲食(eating)本身就不是一件單純的事,外食(dining out)或盛宴更代表飲食行為的社會性與文化表述,飲食物不會只是飲食本身,其行為包含各式各樣的意義,也蘊藏著深層情感的表達,親情的流動往往不需要太多的言語,透過吃飯,簡單且直接的聯繫,傳達了好久不見的情感,沒有比美食更適合於交流感情。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